Can not escape(无法逃离)

好久不见,更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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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

“刷”地一声,有人大力地拉开窗帘,大把大把的阳光全部洒进房间里。利威尔没有睁开眼,被子又往上拉了几寸,盖住头。之后就感觉有人踹了一脚他的屁股,他在床上挣扎了几下才没有摔下床。利威尔慢慢悠悠地起来,揉着自己的眼睛:“谁啊这么暴力,才几点就踹我起床……”他追番又到凌晨三四点,现在就是想睡觉啊!

“死懒猪起床!今儿除夕!干活!”呦呦叉着腰站在床边,秀眉倒挂,一脸娇嗔样,婴儿肥的脸更是气嘟嘟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看利威尔还不挪窝,一把掀起他的龙猫被子。利威尔“嗷”地惨叫一声,立马清醒起来抢回被子——掀起来的那一瞬间带出来的冷风啊冷死个人了!!

在英国把自己的三十岁生日过完以后,利威尔就带着伊莎贝尔和法兰回到了中国G城。利威尔的公寓是两房两厅式,所以伊莎贝尔主刀客房,法兰成功入驻主卧成为利威尔的陪睡,第一晚字心惊胆战中度过——因为利威尔的卧室贴满了海报,柜子里全是手办,桌子上除了电脑就是各式游戏机,桌子边放着摄影器材。法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啥就被利威尔灭口。

“Levi你怎么比你那俩朋友还懒呢?”呦呦百般嫌弃,“小雨和三叔已经在路上了,toki和King带着法兰去买东西了,快点起来跟我们打扫卫生!”又拿起利威尔随意扔在地上的小埋抱枕一把扔向利威尔,“醒没?”

“醒醒醒……”利威尔打着呵欠掀开了被子,瞄了一眼呦呦,“说好今年春节穿你那套‘墨染绪风’的呢?宅T宅外套是什么狗玩意?我不喜欢快点去换啦!”口气简直是在撒泼打滚耍无赖。

“狗玩意儿?谁特么穿着lo裙打扫卫生买菜做饭贴对联啊你脑子带壳了吗你脑回路是不是电傻了?!”呦呦又拿起利威尔新入的抱枕又砸过去,“给老娘起床刷厕所去!!!再偷懒就真的要把你往死里揍了!”

在客厅打扫卫生的伊莎贝尔停下手中的工作,去问sunny:“你们和大哥都是这样相处的吗?我和法兰没见过这样子的大哥,他很少笑,甚至是冷冰冰的。可是大哥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大哥,你们也喜欢大哥是吗?”她的中文说得很流利,除了依然带着比较浓厚的外国口音,不过依然听得懂。

sunny很惊讶:“这货双重人格吗?在我们这里他可不是冷冰冰的,甚至还有些话唠,特别老妈子。”然后又笑了,“但我们都很喜欢Levi,和他在一起很开心。Levi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你和法兰也是我们的好朋友。”

小雨三叔带来了真正的黄铜火锅,toki、King和法兰买回了一大堆食材,利威尔、呦呦和sunny、伊莎贝尔历经千辛万苦地打扫干净了公寓。小雨一脸的肥宅样,却是市书法协会的优秀成员之一,利威尔甚至开玩笑地说过:“小雨一定是用身体贿赂那些老爷爷才进去的。”当即遭到小雨的一顿胖揍。

“上联写‘年年有今日’,下联写‘岁岁有今朝’,横批‘一世长安’。”利威尔豪情万丈道。

一屋子的人:“……”脸上一片的“这傻逼谁”,内心疯狂飞过几千弹幕万千草泥马奔腾咆哮。

“为什么不用‘年年富贵有今日,岁岁荣华似今朝’?你那个简直是low爆了好吗?”King第一个站出来吐槽。

“King你讲的这个其实也是很low的好吗?你也别丢脸了这时候我们应该恭恭敬敬地请出我们的度娘出来评理为我们搜索一下新春对联。也不知道度娘会不会像萌娘百科一样知识量越多胸越……啊!”toki刚说完就被拖出去打了。

“到底是谁写对联啊你们考虑一下写对联的人也就是我的感受好吗?”小雨欲哭无泪地哀嚎着。

“妈的这是我的房子我爱要啥就要啥啊!”利威尔咆哮,“对联内容你们他妈都要跟我争?”

在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之中,小雨最终写下了利威尔说的那一幅对联,贴了上去 。利威尔没有别的意思,就希望每天都像今天一样,幸福快乐,无忧无虑,每个人都还在,都不曾离开过。

把所有的东西都搞好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sunny和法兰又去弄了几块炭,架起了黄铜火锅。在此之前toki和小雨搬起了利威尔的布艺沙发和茶几,搬上矮桌,放好坐垫。利威尔穿上了围裙,大展刀工,惹得一群人秒变粉丝。

伊莎贝尔和法兰是外国人,这是他们第一次过中国年,什么都不会做,只能是换了一套颇具中国风味的衣服,坐在坐垫上,一边喝饮料一边和别人聊天。剩下的人要么帮利威尔打下手要么就是外出再买几份熟菜。

晚上七点半,火锅里的汤在咕噜咕噜地响,鸳鸯锅。四周摆上切好的鱼片,各种肉类,各式火锅料,金针菇,鱼腐,油豆腐,蘸料,以及买回来的熟菜。呦呦依约穿上了“墨染绪风”,古典又甜美,可惜到吃东西的时候形象败坏到渣都不剩中国料理点亮了伊莎贝尔和法兰心中的明灯,两位表示以前吃的东西和中国美食比起来简直就是连可比性都没有,并再一次大力崇拜自己的大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武双全举世无双。

利威尔打开了电视:“唉,不知道今年的春晚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没有赵本山我看春晚的欲望都没有了!嗯……反正雷打不动的结束音乐《难忘今宵》,童年的回忆家的味道。”伸手拿起杯子,“卧槽为什么是椰汁?说好的芬达呢?说好的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呢?欺骗我啊?!”

“狗日的还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呢!我右手左手慢动作重复给你看要不要啊?”呦呦吐槽。

“这首歌给你快乐了吗你爱我了吗爱我了吗你说你爱我了吗?”King也加入了战局。

“你又不是真正地快乐我干啥爱你?你的傻从不肯安全地愈合。”三叔成功充当一根搅屎棍。

于是饭桌上又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混战之中,然后又在这场莫名其妙的混战中,春晚在花花绿绿瞎眼的舞美灯光中开始了。之后一帮人又在猜谁会出场,sunny大喊一声水树奈奈后就被人摁下去胖揍一顿,众人哈哈大笑,利威尔端着碗笑得喘不过气来。

法兰打开一听他特地带来的德国黑啤酒:“我好喜欢中国的新年啊!真是太棒了!干杯!”

呦呦豪气冲天:“年夜饭这种东西,人多就是好玩啊。”

“那就为了明年和今年的年夜饭,干杯!”

玻璃杯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淹没在人们的欢呼声中。

一帮人又叽里呱啦闹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吃火锅,满桌的混乱简直不忍直视。吃得正欢时,有人摁响了门铃。利威尔嘴里塞着一大堆菜去开门,就看到一个隔壁的老伯和一个戴着鸭舌帽染金发的年轻小哥站在门前。利威尔愣了一下,赶紧嚼吧嚼吧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诶大爷,新年快乐啊。”

“除夕快乐才对,哈哈。这个年轻仔找你,我看不像什么坏人,就带他过来找你了。”大伯指指旁边的小哥,然后转身开门回家了。

小哥连忙接话:“不要怀疑我啊不要怀疑我是坏人!是你定的烟花错寄到我家了,我下午出差回来才看到的,刚好去朋友家路过就送过来给你了,没给你打电话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么冒昧打扰了!”说罢,指指脚边的一个大箱子,上边贴着易燃易爆品的拉条和一张快递单。利威尔蹲下看,上面真的写着自己的名字和公寓地址。可是,他并没有网购任何的东西,烟花就更不可能。

利威尔让小哥先别走,自己从旁边的鞋柜上抽出来剪刀,拆开了箱子,发现里面真的是烟花,不是他怀疑的那些炸弹。

“谢谢你啊。”

“没事没事,那我走了,除夕快乐!”小哥插兜走了。利威尔脑袋一塌糊涂,想想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去放烟花好了。

利威尔把烟花搬进屋子里,对着客厅里的群魔乱舞的人类说道:“今晚新的活动,放烟花!!!”

King一脸懵逼:“我们这什么时候市区允许放烟花爆竹啦?”

“你觉得我是个有钱买市区房的boy?我的车和三叔的车带你们开个十几分钟的车都到郊区了,随便你们放!”

众人大声欢呼。

看着热闹的人群,利威尔站在玄关那里,恍若隔世。

《难忘今宵》开始唱起来的时候,利威尔一行人已经在郊区找到了一块空地,开始放烟花。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瞬间,他们刚好放第一束烟花。烟花在天空炸裂的时候,众人大喊:“新年快乐。”

在烟花爆炸的一瞬间,黑暗中也有人轻轻说道:“第四年,新年快乐。”

伊莎贝尔点了一桶大烟花,烟花“嗖嗖”地冲上天空,在天空中炸裂出美丽的样子。King挥舞着手中的“仙女棒”,几个人互相追逐着,嬉笑打骂。利威尔掏出手机,对着盛放的烟花拍了几张后发了一条微博:“@Levi:各位,春节快乐!新的一年也多多指教啊!”然后端起挂在脖子上的单反开始抓拍。结果后面查看的时候绝望地发现全他妈是表情包。

“我要一辈子都不缺妹子!妹子正义!”小雨仰天大喊,“miku啊!我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你一定要永远都是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啊!”

“放屁吧!二小姐才是真爱好不好?!!”三叔白了一眼小雨。

烟花一束接着一束飞上天空,欢声笑语中所有人双手合十闭上眼,许下新的一年的新的愿望,独独除了利威尔。

此起彼伏的笑声和打闹声,绽放在天空的烟花,那一瞬间,利威尔觉得自己是这么地格格不入,自己是一个世界,欢闹的那一群人又是另一个世界。

他呆愣地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看着那群人,明明灭灭的光线照着他的脸看不出表情。他想到了好多年前,和埃尔文在一起的时候,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的海滩上,看着手机在倒计时,秒针时针分针统统指向12点,然后点燃起来了那一年的第一束烟花。

“你小心点,别光顾着玩,小心伤到自己。”埃尔文无奈笑笑,拿过利威尔手中的火机和烟花棍,点燃。

然后利威尔就扑上去抱住了埃尔文,像濒死的鱼挣扎在一个浅浅的水坑里一样,紧紧地拥抱着。埃尔文一只手环抱住他,轻轻地问着利威尔的额头,手中的烟火正在噼里啪啦地作响,闪耀着光芒。埃尔文揉揉利威尔的头,和利威尔一起握住那根烟花棒,点燃了另一份烟花的引信,烟花飞升上天。

当时说了什么呢?好像是踩到了海水里对着远方的海平线快乐地大喊“我喜欢埃尔文!我爱他!”吧。当时的自己真是年轻,还有力气去爱一个人,连笑容都是发自真心。

从回忆中晃过神来的利威尔自嘲地笑了笑,他也分不清自己现在对埃尔文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也不明白那七年的时光,对方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现在走到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对方是自己的噩梦,这毋庸置疑。

最后一束烟花冲上云霄绽放了最后一份绚烂后,所有人都不尽兴。

“放完了诶,好想玩下去啊。”伊莎贝尔撇撇嘴。

“玩啥啊玩,多冷啊,回去吃夜宵去。”利威尔说。

一群人快速收拾现场,随后驱车离去。利威尔在开车前看了一眼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作罢,离档油门离去。

过了一会儿,一片漆黑中窜起了一束火苗,随后又变成了星星的火焰。

“你就这样看着他走了?你没看出来他一直游离在那群人之外吗?”有人开口,赫然是几个小时前把烟花送到利威尔家的那个人。

“阿明,你不懂。”另一个人呼出一口烟,眼里阴阴沉沉的。

阿明耸肩:“是挺不懂的。埃尔文先生,你们这是闹别扭呢还是干嘛啊?”

“我也不知道。”埃尔文又吸了一口烟,“走吧。”

阿明还是一脸懵懵的:“你说这烟花放的爽了,你也不留个名,利威尔哪知道会是你啊?你又想追回他,又像一条狗一样蹲在这里看人家,不知道以为你变态啊。”

“所以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埃尔文看着阿明说,“我拿什么理由把他绑在我身边?如果有,你提出来,多无恶不作都可以,只要能让他自己走过来靠过来。现在又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惊慌失措让他走投无路只能依赖我呢?”

埃尔文觉得那一场烟花的表演把自己搞得挺像一只可怜没人爱的流浪狗的,他也从来没让自己处在这个地位过。

“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回罗马,之前让你找的资料找好了吗?”

两个人走到了一辆凯迪拉克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找好了,今晚发您邮箱。”阿明开动引擎,“能知道原因吗?史密斯财阀的整体运转都是他在支持,你买烟花的钱都是他赚回来的。”

埃尔文从嘴里拿下烟,摁灭在备好的烟灰缸里:“说到底他也只是为我工作,他赚的钱不是他的是我的。”目光渐渐冷下来。

“让他好好明白,就算是我的亲叔叔,也是为我工作的狗,最多算个贵宾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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